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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最近发表的题为《如何拯救欧盟》的封面文章指出,在当前的国际变化中,欧盟面临着内部和外部事务的困难,一体化进程遇到了自成立以来最严峻的挑战。欧盟既不能强行推动一体化,也不能追求所谓的“更紧密的联盟”,否则将导致欧洲内部更大程度的民意反弹,并为民粹主义制造借口;我们也不能得过且过,否则将会出现另一场金融危机或成员国退出欧盟的事件,欧盟将面临解体的风险。文章建议欧盟认清当前形势,摒弃不切实际的“大欧洲”计划,采取更加灵活务实的态度,根据成员国的不同需求构建多层次的欧洲结构,推进不同层次的一体化,努力实现一个求同存异、兼收并蓄的欧洲。文章编写如下:
首先,欧洲一体化的进程再次出现。1957年3月25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仍在欧洲徘徊,六个欧洲国家在罗马签署了一个新型国际俱乐部的成立条约。这个俱乐部后来被称为欧盟,它的成功远远超出了创始人最初的想象。它不仅维护了欧洲大陆的和平,而且创造了单一市场和单一货币,吸收了南欧的前独裁国家和东欧的前共产主义国家,成员国数量从最初的6个增加到28个。即使欧洲领导人聚集在意大利庆祝《罗马条约》签署60周年,他们也知道欧洲一体化项目遇到了大麻烦。
第二,国际变化使欧盟的内外事务变得困难。欧盟面临的威胁来自内部和外部两个方面。在内部,欧元危机暴露出的主要缺陷仍有待解决。持续的经济阵痛大大降低了公众对欧盟的支持。民粹主义和反欧政党发起攻势,直接威胁到欧盟的生存。在法国,勒庞作为总统候选人备受瞩目,这让人们感到不安,尽管她领导的国民阵线不太可能赢得大选。英国首相特里萨·梅没有出席《罗马条约》60周年的庆祝活动。她计划在5月29日援引欧盟条约第50条正式启动英国退出欧盟进程。未来两年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将用于英国退出欧盟谈判。失去英国这个重要成员,也是对欧盟影响力和信誉的沉重打击。
欧盟的外部威胁同样严重。难民危机已经缓解,主要是由于与土耳其的幕后交易。普京领导下的俄罗斯正在强化回归,而作为美国总统的特朗普对欧盟和北约缺乏热情,这让本已虚弱和分裂的欧洲雪上加霜。欧洲一体化本来是为了支持欧洲的战后安全,但就在欧洲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欧洲一体化计划也受到了动摇,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它还提醒我们,如果欧洲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后果将非常严重。
第三,欧盟不能强行推动一体化,也很难混日子。面对挑战,热衷于欧盟的人认为应该采取更大胆的措施来建立更紧密的联盟,因为只有这样欧元才能继续存在;成员国应向欧盟移交更多权力,以加强欧盟的外部边界;当与普京和特朗普级别的人交谈时,欧盟应该确保发出自己的声音。现实是,无论是欧洲选民还是欧洲民选政府,都没有人愿意继续这样做。人们想要相反的东西。如果不能达成更紧密的联盟,布鲁塞尔的另一个经典做法就是蒙混过关。欧元危机最糟糕的时期已经过去,移民问题已经过了顶峰,英国退出欧盟问题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如果法国总统候选人马克龙成功当选,他将与德国总理默克尔或舒尔茨一起组成最坚定的“亲欧派”。但是逃脱也有风险。如果类似欧洲债务危机的金融风暴再次发生,或者另一个支持英国退出欧盟的欧洲政府上台,欧盟将面临四分五裂的风险。
第四,欧盟应该寻求一个更广泛、更灵活的框架。有更好的方法吗?答案是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性推进更具弹性的欧盟建设,即“多层次欧洲”体系,使大多数欧洲国家能够在不同程度上参与欧盟政策,并相对容易地在不同层次之间移动。最近,“多速欧洲”的概念(由欧盟委员会提出)引起了广泛关注。大多数欧洲领导人都明白,核心成员国应该能够在国防、金融或福利体系方面寻求共同的欧盟政策,这意味着所有国家都在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更广泛的“多层次欧洲”体系也有利于与非欧盟成员国的合作。欧洲大陆有48个国家,人口7.5亿,不仅有28个欧盟国家,人口5.1亿,还有19个欧元区国家,人口3.4亿。
5.欧盟未来的框架应充分考虑不同成员国的不同需求。欧洲的核心层应该由使用共同货币的成员国组成。为了解决欧元面临的问题,核心成员需要更深层次的一体化和相关的共享机构(如银行联盟和共同债务工具等)。)。二级成员国由暂时不想加入欧元区的国家组成;他们中的一些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决定加入欧元区,而另一些人可能永远也不会加入。一个“多层次的欧洲”体系应该能够容纳不同的国家,并允许自主决定参与哪些欧盟政策领域,而不是由欧盟机构“强制兜售”。在布鲁塞尔,如果任何成员国选择欧盟规则,它总是会吸引不耐烦的目光。然而,越来越多的欧洲人希望他们的国家能够自己决定在特定的政策领域加入欧盟。挪威、瑞士和其他国家希望与欧洲单一市场建立密切联系。另一方面,英国不想接受单一市场规则,而是希望在国防和安全等其他领域寻求更重要的角色。土耳其、西巴尔干国家、乌克兰和格鲁吉亚也希望享有盟国的地位,以摆脱被告知可以加入欧盟但实际上永远不能加入的困境。
为了便于操作,“多层次欧洲”的设计在规则上应该是务实的。例如,外围国家不必接受人员自由流动的原则,因此它们不会被排除在欧洲单一市场之外。我们不能让那些非核心国家有二等公民的想法。毕竟,这些国家是像丹麦和瑞典这样的成功例子。对于那些有军事或外交影响力的国家(如英国),应该允许这些国家参与欧洲的外交和国防政策。如果欧洲一体化项目想再存活60年,关键在于它的灵活性。英国正准备离开欧盟,其他没有排队的国家将在某个时候离开欧元区。欧盟必须更加灵活,而且很难迈出这一步。但如果你不这样做,欧盟将真正面临解体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