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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济学教授barryeichengreen在《世界报业辛迪加》上发表了一篇名为《纸老虎》的文章,指出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多次对中国发表恶意言论,但这次与习近平主席的会面显示出令人惊讶的尊重。原因是中国如此重要,以至于连无视外交礼仪的特朗普总统都不敢轻易挑起冲突。鉴于当前的国际形势和美国国内形势,美国在经济和政治领域严重依赖中国。尽管美国之间仍存在矛盾,但双赢合作将成为双边关系的主要基调。文章编写如下:
1.中国的重要性导致特朗普对中国的立场发生了180度的变化。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关于中国的言论,并不能给人们带来他当选后美中关系的太多希望。他曾指责中国“窃取我们的工作”和“剽窃价值数千亿美元的美国知识产权”,并多次指责中国是汇率操纵国。去年5月,特朗普的攻击性演讲达到了顶峰;当时,他对他的支持者说,“我们不能再允许中国强奸我们的国家。他们仍在这样做。这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盗窃案。”鉴于特朗普的煽动性言论,在美国和中国领导人在胡亥庄园会晤前夕,许多人感到恐惧,并想到特朗普拒绝握手或粗鲁地塞账单等尴尬场面。据报道,默克尔在访美期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但白宫予以否认。出人意料的是,特朗普非常尊重习近平。一种解释是,特朗普不能因为美国空袭击叙利亚而分心;另一种解释是,特朗普必须尊重一个拥有空母舰、3000架战斗机和160万地面部队的国家。但最好的解释一定是,美国在经济和政治上如此严重地依赖中国,以至于即使是像特朗普这样无视外交礼仪的总统,也不敢轻易挑起冲突。
第二,由于美中两国经济的深度融合,美国无法承受对华贸易战的严重后果。在经济上,美国和中国通过全球供应链建立了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面对来自中国的进口,美国企业有着竞争关系,但它们的依赖性更强。塔吉特(target)和沃尔玛(Wal-Mart)等零售商需要从中国进口商品来填满他们的货架,而苹果(Apple)等电子公司则依赖中国工人来组装他们的产品。认为美国可以轻易地从其他国家找到替代进口来源的想法是不可靠的。特朗普多次表示,中国对美国的出口超过了美国对中国的出口;但如果发动贸易战来纠正这种所谓的不平衡,美国工业仍将遭受重大损失。特朗普一直在倾听业界的声音,并将股市价格视为衡量其经济政策成败的关键因素。如果美国对中国采取进攻性贸易制裁,将导致股价暴跌,这显然是特朗普无法承受的。在1930年,无实际意义的利率法案并没有导致当时股票市场的大萧条,更不用说大萧条了。然而,1930年的《关税法》和其他国家的报复性措施导致股市进一步滑向深渊,这在当时毫无益处。
第三,世界形势在变化,美国迫切需要中国的政治合作。在政治上,朝鲜的挑衅行为和特朗普的粗心反应导致朝鲜半岛危机继续加剧。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不能认真面对中国。特朗普将不得不承认,军事力量不是一种选择,对朝鲜核设施的外科手术式打击很难成功,而大规模袭击将导致对韩国的灾难性报复性打击。唯一可行的策略是实施更严厉的制裁和施加政治压力,让朝鲜重返谈判桌;只有中国有能力实施更严厉的制裁,并施加有效的政治压力。对美国来说,中国的良好意愿是关键。
第四,严酷的现实迫使特朗普放弃幻想,回归务实路线。特朗普对中国立场的巨大变化是其政策路线修正的一部分。特朗普自上任以来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否决奥巴马的医疗保健计划、改革税收政策、组织大规模基础设施投资行动以及重启北美自由贸易区协议谈判。在这些行动中,特朗普肤浅的竞选宣言触及了冷酷的现实。特朗普发现,和奥巴马一样,他也受到同样的限制。和奥巴马一样,特朗普最初声称自己是变革的推动者,但现在他不得不成为延续的推动者。
5.美国不会放弃指责中国,但合作最终将成为美中经贸关系的主流。一些美国人在经济方面对中国的抱怨有其正当的理由,比如美国的知识产权侵权、美国的牛肉和谷物出口等等。但听到这些争议的合适场所是世界贸易组织,这是特朗普政府将做出的最终选择,就像奥巴马政府一样。特朗普政府可能仍会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指责中国故意压低人民币汇率。美国可以选择现在或今年年底这样做。但是这些指控与事实不符。目前,人民币汇率是合理的,中国的干预实际上是支持汇率,而不是让它进一步下跌。但对于重视象征主义的特朗普总统来说,将中国单独带出来并将其贴上汇率操纵国的标签仍然很有吸引力。这不会带来太多的后果。美国非常需要中国的合作,以免引起中国领导人的敌意。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的政治和经济后果,类似于向叙利亚一个偏远机场发射59枚巡航导弹的效果。虽然有很多噪音,但基本上没有实际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