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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教授卡曼·莱因哈特·尼科尔(carmenreinhart Nicole)在《世界报业辛迪加》(World Press Indication)上撰文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近发布的《全球经济展望报告》预测,世界经济,尤其是发达经济体,势头良好,预计将实现期待已久的复苏。许多人都松了口气。然而,历史发展经验表明,发达经济体目前状况的改善并不一定意味着持续复苏的到来,而可能只是乌云中的一缕阳光。发达经济体可能仍未完全摆脱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阴霾。尽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数据很有吸引力,但制约发达经济体发展的结构性问题,如低劳动生产率、政府债务高企、未来财富可能转移到新兴经济体,以及西方民选政府无力解决重大发展挑战等,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国际经济结构仍处于非常不确定的变化过程中,发达国家必须以对子孙后代负责的态度,深刻反思和推动西方的重大经济乃至政治变革。文章编写如下:
首先,发达经济体的增长略有改善,但只是偶尔。最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在华盛顿举行的春季会议对全球经济前景做出了积极预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今年和明年发达经济体的增长率预计将达到2%左右;失业率降至6%以下,与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前大致持平;消费价格通胀率将稳定在2%左右,困扰发达国家央行的通缩问题几乎已经消失。世界经济刚刚稳定下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似乎有点过于乐观。在这些迷人的数据背后,当前经济运行中固有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1945年以来的战后发展历史来看,经历了两个“失去的十年”,包括1982-1992年的拉美国家危机和1992-2007年的日本危机,在这两次危机中,经济急剧下滑,并在危机和复苏之间徘徊。然而,在此期间,拉丁美洲和日本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分别保持了60%和75%的正增长,并在至少四分之一的时间内实现了2%的增长率。换句话说,在最阴霾的危机时期,拉美和日本仍能偶尔看到复苏的阳光。
第二,发达经济体劳动生产率低下的痼疾尚未解决。从官方的观点来看,经济活动的加速肯定会唤起希望;但这也取决于经济复苏的程度。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欧洲目前的实际经济增长率几乎没有达到正数;与2007年前的十年平均年增长率相比,欧洲目前的增长率甚至低了20%。这是过去200年来从金融危机中复苏最慢的一次。一系列综合数据背后隐藏着许多问题。例如,到2022年,希腊和意大利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将不会回到危机前的水平。后危机时期限制支出的各种棘手因素确实阻碍了增长;但影响增长的核心因素是潜在产出增长的停滞。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自本世纪初以来,发达经济体的实际潜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下降了一半,从2001年的2.71%降至几年前的1.28%。这也可以被视为发达经济体总供给的主要发展趋势。美国的情况甚至更糟。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同期美国的增长率从4%下降到1.5%。七国集团所有成员国都出现了上述情况,因为它们的人口老龄化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多的人退出劳动力市场,额外工作时间的附加值越来越低。很难预测发达经济体的生产率(或单位产出)是否会继续疲软。但是数据就是数据。数据显示,发达国家的低劳动生产率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第三,发达经济体正面临巨大的结构性发展问题。潜在产出增长不是经济学家的抽象概念。如果预期收入渠道转向南方(即新兴经济体),发达经济体能够满足自身需求的资源将越来越少。发达经济体目前的消费和贷款行为是基于对未来更高收入的预期,但未来可能令人失望。目前,发达国家政府的总债务已经达到名义国内生产总值的106%,而财政赤字比率是不可预测的。即使利率不会回到危机前的水平,随着各国央行货币政策的正常化,预算的数学计算也将变得越来越困难。在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其他有新的金融约束记录的国家,私营部门可以很容易地借钱。如果出现任何麻烦,私营部门所犯的错误往往会成为公共部门的义务。只有在分享经济增长蛋糕的前提下,代议制下的政府机器才能在最佳状态下运行。例如,当美国的趋势增长率达到4%时,其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将在未来18年翻一番。这将让父母放心,因为他们孩子的未来是有保障的。当趋势增长率仅为1.5%时,美国经济需要48年才能翻番,这将使子孙后代的未来变得暗淡。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民选官员还能做出艰难的选择,让经济从勉强稳定走向持续复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