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6647字,读完约17分钟
原始高宁谷雨影像-腾讯信息年上半年的最后一天,北京出现第一位新冠肺炎确诊患者已经161天了。 新一轮疫情反弹后,北京提高了防疫水平。 但是,与4个多月前相比,大家没有那么手脚不方便。 相关防控措施很快恢复,核酸检测开始在很多地方普及。 经历暴风雨后,我们似乎迫不及待地说明着自己的环境适应能力。 一年半,站在这个时候回顾一下,今年的前半年又重又长。 只要有一点点的记忆浮现出来,有时就会觉得又远又不现实。 我有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夸大了某些瞬间。 例如,停泊的城市,被多次隔离,被口罩和消毒液包围的春天 从一开始到现在,拍了多少张照片数不胜数。 回顾那些,我感觉好像在看很长的默示录。 唯一明亮的颜色可能是在瘟疫下人们的联系再次紧密起来,个人表现出的巨大生命力使我吃惊。 摄影&; 文章|高宁|斯蒂芬车周安出品|腾讯信息6月30日,本月最后一天,起床后,打开最新的疫情防控地图,看看今天不能踏入的地方。 这基本上是最近出门前的标准动作,生活就像小学四年级学生在微机课上偷偷玩的扫雷游戏一样。 早上5点多,街道还有点空,过了一会儿,整个城市开始慢慢流动。 早上高峰期的上班族从地铁站和公共汽车站跳出鱼来,埋在眼前的高楼里。 6月30日,国贸桥下的公共汽车站时间回到了半年前。 1月4日下午11点多,结束在东北边境的自行后,拖着很多行李回了北京。 离开青年路地铁站,看到刚下班的白领和路边等工作代理、晚上出来找粮食的年轻人,聚集在不大但冒着热气的路边摊旁。 这是我今年在北京拍的第一张照片 那时,没想到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烟花蒸腾的夜晚了。 之后疫情好转,晚上11点特意去这个地方拍照,结果只有空十字路口。 1月4日,在北京青年路地铁站出口,1月5日北京下了大雪。 当时没有流行瘟疫。 好久不见的朋友从杭州来玩,大家喝酒后下楼打雪仗。 我不太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我记得喝完的时候朋友为我干杯。 “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我用照相机朝窗外拍了照片。 外面下大雪,对面小区的房子都亮着灯,那时我们以为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1月5日晚上,我和朋友在小区楼下打雪仗,1月5日晚上,从租的房子眺望的雪景2月8日,春节假期结束后,从山东省老家回北京。 家乡是个小镇,情况还很乐观,我费了很大劲说服父母离家。 到了车站后,发现检票口的工作人员穿着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防护服,空着一个大候车室。 也许是因为买不到防护眼镜,拿着女乘客切的文件袋等着车。 离开车站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我看到了一个因为在等公共汽车的时候没有戴口罩而被拒绝上车的年轻人。 我的背包里有一百多只妈妈给我塞的口罩。 他离我大约十米多远,看到他被赶出了车我愣了一会儿。 反应过来想伸手去拿口罩的时候,那是我和平时大男孩摇着头跑。 即使现在想起这个事件,也会对那一刻的犹豫感到内疚吧。 我希望那天晚上他回家的路不要太弯。 我等的公共汽车上只有三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的位置。 虽然很冷,但是为了预防和控制疫情,窗户打开了,冷风吹在脸上。 汽车驶出五环外时,远处开始了烟花。 那天是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我第一次在北京看烟花。 2月8日,潍坊站,空无一人的候车室2月8日,潍坊站,戴上一个旅客头上切的纸袋2月14日,下雪了,我决定带着照相机去北京市。 我在北京生活了三年多。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几乎没有人的王府井。 有时,一两个路人匆匆走过,大家把自己包好,我也遇到了那个戴着洗碗橡胶手套出门的女孩。 第一天,关于病毒传播途径的话语层出不穷。 从最初的接触传递、消化道传递到后来的空气传递……我有热衷于末日生存的朋友,建立了微信群来分享防疫物资的购买途径、防疫知识、疫情进展等新闻。 现在,一想起这个事件,尽管大家平时都抱怨人情冷淡,但在真正困难的时候,我们还是站在一起,松了一口气。 2月14日,在王府井大街,戴着橡胶手套出门的市民2月14日,戴着口罩的市民2月14日在王府井大街,王府井大街,在雪中工作的保安3月3日,第一次在家隔离结束,终于可以出门了。 2月初回北京时,社区没有要求隔离。 室友18日从老家回来后,被通知需要隔离14天。 而且我作为密切接触者,必须一起在家蹲着。 隔离前社区承诺每周可以点两次菜,所以他们有责任送回家,所以我们没有储备任何物资。 正式开始隔离后,由于人手不足,社区每周六都送菜,但除了土豆,蔬菜几乎一周都很少进去。 物资的不足其实是可以克服的。 我每天不得不吃一点。 而且,安慰自己是难得的人生体验。 相比之下,隔离带来的精神痛苦更难以忍受。 想起那个隔离生活,基本上每天起床后开始远程工作。 下班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从窗户探出头呼吸新鲜空气,从19楼向楼下的“自由人”投出30分钟左右的羡慕眼球,回到床上躺着。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时间概念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不刮胡子不洗头,大家都活得像野人 从那以后,我发誓绝对不会犯罪,我不想再体验失去自由的感觉了。 3月3日,第一次在家隔离结束,3月5日拍了贴在门上的通知书。 第一次14天的在家隔离结束后,开始回到企业。 企业的位置是酒仙桥,在疫情发生之前,酒仙桥一直是烟花般的地方。 一个多月后再次回到这里,街上什么都没有。 路边的商店都关门了,小区门口全天候有人站着。 他们总是带着测温计,戴着红色袖章。 我最喜欢的餐厅也被铁皮篱笆围着,年前最后去吃饭的时候,问上司怎么还没回家过年。 他用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再过两天就回家了。 全城最受欢迎的是十字路口的蔬菜水果店,每天买菜的队伍排得很长,大家自觉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对话很少。 有时,外卖员匆匆从身边跑过去时,可以让整个场景生动起来。 3月8日,在酒仙桥路,从巨大的闲置招牌前到3月8日,酒仙桥路,间隔一定时间买菜的市民3月10日,酒仙桥路,戴着口罩的外卖员从街上到3月10日,酒仙桥路大山子社区,拿到测温计的抗疫志愿者3月11日,酒仙桥路, 我以为第一次有隔离的经验,这次会更轻松吧。 但是,实际上,“二进宫”往往并不是痛苦倍增。 为了不把春天关在门外,隔离开始的那天,室友把钵花抱了回来。 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培育植物的能力,花没过隔离期就死了。 为了避免遇到第一次隔离时的困境,在社区贴贴纸之前,我们向楼下的超市购买了很多物资,塞满了冰箱和厨房的储物柜。 我也买了一袋面,但我们谁也做不了面。 隔离生活开始后,室友在家研究面条,蒸馒头,做烤饼,用瓶子做面条。 我每天都在远程办公室,数着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 从我房间的阳台上可以看到国贸中国尊很远。 天气好的时候躺在窗边看夕阳从那里慢慢下沉。 随着日子的推移,感觉吹进房间的风不是冬天。 有一天无聊的时候,室友在客厅叫我们,说外面的柳树绿了。 我们试着从房间里跑到窗边。 很难分辨,但确实开始发芽了。 我想我可能会错过这个春天。 隔离期间,在从阳台用望远镜看到的国贸中国尊隔离期间,我与出租屋和舍友在面上3月27日,第二次在家隔离结束,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在家真的忍了很久,那天下午我去国贸拍照了。 我去过几次国贸,第一次去拍照。 来自小镇的人,站在高层建筑的环境里会感到模糊。 隔离可能是因为在家整天看中国尊贵的日落,我直觉认为在这样的重大事情中,那里会是很好的背景板。 疫情期间,即使在高峰晚的国贸地区,人也意外地少。 北京的初春还很冷,而且经常刮大风 站在傍晚高峰期的十字路口,看到戴口罩的人在寒风中摇晃,他们脸上的口罩伴随着呼吸起伏,好像在树上盖着塑料袋摇摇晃晃的果实。 3月27日,在国贸街,戴口罩的市民从街上经过3月27日,一名司机在等着。 手机画面的光照亮口罩3月27日,在国贸一带,3名戴口罩的市民从街上经过3月28日,结束了隔离第二天。 然后沉浸在恢复自由的躁动中,晚上拿着照相机出去了。 在深夜10点的建国路公共汽车站,抱着孩子的女性坐在站台前等车。 孩子还小,戴着口罩睡在她的怀里。 我不知道她是否需要我的帮助,也不能像这样看不见一样离开,所以我在附近徘徊直到十几分钟后骑电动车的男人去接她们。 我暂时抵制微博。 因为在那里瘟疫带来的悲剧看多了。 但是,这些实际发生的事件并不是因为我们不看或闭上嘴就真的不存在。 很多东西我们改变不了,但至少别忘了。 3月28日下午10点,等待建国路的公共汽车站、深夜等车的母亲和孩子3月28日,空编织的道路只有一条走在路上,3月29日下午4点,下班后没有马上回家,乘坐了去国贸的公共汽车。 这是我一段时间内的标准路线。 与酒仙桥相比,国贸有近乎人情的现代感。 这里高楼林立,街道干净,人们穿着得体着急。 在疫情中,我想看看这里的人用什么方法工作和生活。 3月29日,在国贸一带,老人推着紧紧包围的婴儿车3月29日,在国贸一带,游客摘下口罩3月31日,反抗下班的人们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点亮的时候被人潮吞没。 国贸桥是个大十字路口,但每天的“工作”很有规律。 在晚上的高峰时间,人们会向这个方向奔流。 在早上的高峰时间,他们像海水一样从旁边的另一条路涌进国贸。 国贸桥下有繁忙的公共汽车站,许多通勤车从这里往返于北京和河北燕郊之间。 疫情初期,由于行政区划不同,往返于这两个地方的很多上班族受到了影响。 3月31日,在夜间高峰时期的国贸桥下4月5日,在差点错过春天后,我决定去圆明园。 出门前带着备用口罩和酒精喷雾,从以前开始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件众所周知。 我以为疫情期间没有很多人,但到达后才知道圆明园很热闹。 与平时相比,人们不仅在脸上增加了一个口罩,而且看不到感情上的差异,我们可能天生就很擅长适应新的环境。 已经是晚春季节了。 公园里该开的花开了,小动物们心情稳定。 只是不知道迎接春节的龙灯经历了什么,掉进了湖里。 4月5日,圆明园、戴着口罩的市民圆明园盛开的花游客观赏游湖的黑鸟于4月7日再次回到酒仙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国贸和酒仙桥都徘徊。 上班时利用每天1小时的休息时间,从酒仙桥路10号院走到798对面的小巷,吃完饭后回到原来的路上。 每天20分钟的路程,边走边拍。 不上班的时间,傍晚高峰到来之前坐公共汽车到呼家楼南站,在国贸周围走两个多小时再开车回家,正好可以避开堵车傍晚的高峰时间。 长期在这两个地点之间游走的话,经常会产生空间上的穿越感。 4月7日,在酒仙桥的某小区外,等待客人来吃饭的外卖员4月8日傍晚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无家可归的人。 他没有戴口罩,所以是蹲在垃圾箱旁边看得出神的路人 他的表情就像瘟疫电影中被照顾的“免疫者”,置身于世界之外。 进入4月份,随着疫情的好转,街上的人也增加了,这个城市似乎渐渐恢复了生命力。 4月8日,街头拾荒者5月14日,从一开始就拍摄到现在,算起来已经三个月了。 第一次拍的时候还是冬天,在没有人的王府井全身被大雪淋湿了。 三个月后,站在夜间高峰时期的国贸桥下,可以感觉到晚风变暖了,情侣在我面前夹着口罩吻了对方。 我从一开始就梦想着能拍这样的照片。 虽然有点老,但我十分感动。 朋友说“新冠时代的爱情”,面对大敌时,爱情似乎特别珍贵。 拍了期待已久的这张照片我没有高兴的心情,只是觉得这个主题会结束。 现在回想起来。 谈论那时的结束真早。 5月14日,在国贸桥下,戴口罩的情侣在人群中5月29日,在国贸一带的街道上,在路边休息的市民5月29日,在国贸桥下,下班的人们在等去河北燕郊的巴士的6月3日,在街上闲逛时拍了结婚照片的新人。 街上的行人人数好像和年前一样。 到了夏天,熬过冬天的店铺纷纷开店,不牢固的店也悄悄地退场,小区下面的一排店倒闭了一半。 大家戴口罩生活的日子早就习惯了,但很多人不要重复手套,我也有酒精喷雾。 那时北京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当地追加新病例了,我们谁也不知道疫情的影响会持续多久。 6月3日,在国贸地区,等待红灯的时候抚摸狗,第一次在早上的高峰时间出去拍照。 早上七点半坐公共汽车,车里已经有很多睡迷了的上班族。 乘客慢慢增加,我开始有点困惑了。 平时峰出去了,从上车到下车都不碰任何地方,面对现在的状况也没用。 大家都戴着口罩,太近了。 看着机会换到靠窗的位置后,感觉像是新生的风。 6月8日,在国贸桥下,在早上高峰时间上班的市民约好6月9日和朋友一起去“鬼市”。 受迄今为止的疫情影响,今晚在大柳官鑫市场今年第一次营业。 作为北京最有名的“鬼市”,新闻一出来就很受欢迎。 鬼市晚上6点开业,下午已经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成为了“捡破烂”的爱好者,我去过好几次大柳树,也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例如,未拆除的快递员、奇怪的人偶、堆积在小山上的数字垃圾,以及首都机场的建设计划都很厚,但我从没见过像那天晚上那样多的人。 6月9日,在朝阳区大柳夜市,戴口罩的市民在摊位前于6月9日驻扎在朝阳区大柳夜市,几名演员于6月16日在北京再次转移,以提高疫情风险水平。 经历短暂的喘息后,病毒好像又卷土重来了。 那天下午我去楼下的菜市场买菜,发现有一个摊子被布遮住了。 上司的家人也不知道去向,我暗暗祈祷他们没去过新发地。 两天后,再次回到国贸,路上的行人明显减少,突然感觉像三个月前回来了。 那天下雨了,我看见外卖哥哥在路中间摔倒了。 有意识地按下快门后,走到路中间撑伞,询问有无受伤。 他说没事,说坏话就扶着电动车赶路。 在国贸桥下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路人拿着伞从我前面经过。 也许是因为害怕伞缘碰到人,把大红伞举得很高。 情况不清楚的时候,天气也变差了。 6月18日,国贸、外卖员在雨中摔倒的6月18日,路人打着红伞从国贸桥下经过6月20日,白天拍北京太多后,我决定看这个城市的另一边。 连续几天,我晚上9点左右出门,一个人在街上散步到上午才回家。 晚上11点多,街上的人和车变少,有时连照相机快门都变得安静的“咔嗒”声很显眼。 这完全不符合我对北京的印象,记忆中这个城市永远不休息。 年的时候刚来北京实习,经过长期加班,从知春路开车去了归龙观的住处。 上午11点半堵在高架桥上是我印象中的北京。 与白天不同,晚上的北京有点难以注意的脆弱和疲劳,就像整天支持着的医生终于脱下了防护服一样。 人们擅长在晚上到来后表达感情,城市也一样。 看着在黑暗中拥抱的恋人,抬头看着霓虹灯的3个家人,甚至在路边倒头睡觉的中年人,也只能在必须早点平静下来的夜晚出现。 6月20日凌晨,国贸、一对情侣在黑暗中拥抱6月21日,国贸、电动汽车一家三口仰望楼上的灯光6月27日,端午节假期的最后一天,以为街上的人有点多,但出门后,外面的人比平时的工作日少。 建国门内的街道上有时有几辆车经过,以前有人潮汹涌的北京站,现在只有十几个检票口开着一个。 坐在路边休息时,一个看起来50岁左右的男人向我走来。 他说自己就业了,对方用小册子把身份证照片发给我,他做不到,问我能不能帮忙。 帮助他后,我想问他从哪里来,他只是笑着说自己家在西边。 下午在路上闲逛,拍了一对牵着手的恋人和骑着电动车开车兜狗的兄弟。 我以前不屑拍这样的照片,但现在总是被这些场景吸引。 就好像那种放松的心情通过镜头传达给我一样。 经过某个居住区时,门上写着“守望台,等待春天”,据推测可能是刚发生疫情时放的。 瘟疫流行了半年,现在已经是初夏了。 《守望台》中的四句话依然具有平静心灵的分量。 6月27日,北京站6月27日,北京站附近的街道,路人和他的狗6月27日,国贸街,年轻男女6月27日,在永安里附近,一个居住区年的最后一天,我和朋友在吉林延吉的“世界入口”酒吧喝酒过年。 和地铁站旁边吃夜宵的人一样,那时没有人想到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据说我们90多岁的青春始于非典,终于新冠了。 2003年SARS的时候,我在上小学。 现在回想起来。 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和老师背上的绿色喷雾。 年,我在街上闲逛了半年,拍了很多和我擦肩而过的普通人。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知道他们的遭遇,但我们确实一起经历了这个有点困难的春天。 在6月30日早上的高峰时间,一位市民穿着轮滑鞋在十字路口滑行,从1月开始拍摄,经历了冬天、春天、初夏,经历了疫情的发生、下跌、新的反弹。 经过北京最长的上半场,我不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世界每天都发生很多事件,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努力活着。 原标题:“照片:我好像在北京度过了假的上半年|谷雨影像”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