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3012字,读完约8分钟

五年前,从北京唱响的“中国梦”引起海内外中华儿女共鸣。五年来,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共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实践,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到“一带一路”;从经济转型发展到反腐倡廉……中国的头条新闻总能引发海外华侨华人的思考与感怀,侨胞们与祖(籍)国、家乡呼吸相通、砥砺奋进。 “这五年·我与中国”征文活动发起后,海内外侨界踊跃来稿,表达心声。一篇篇优秀征文陆续与大家见面,共同讲述“我与中国的这五年”。 ——编者按 中国飞得太快了! 夜深了,明月临窗,中新网征文的题目驱散了我的睡意。太多的感怀和记忆,像窗外远处的泰晤士河水一样静无声息地涌流着。 记得25年前我独自坐着火车,穿越西伯利亚和欧洲驰向伦敦,满怀着一种登上幸运列车的热望。至今仍记得走出维多利亚火车站时的印象:迷幻、炫目、华丽,仿佛一下子扑进一个陌生的天堂,心底深处是一种庆幸:如果不是踏上这块土地,怕是有生之年再也无法跻身进这种高水准的人生了,因为我感觉中国在历史上被西方所抛落的距离似乎远得无法弥合。 时光荏苒,弹指间我已是花甲之年,而我对西方和中国最初的印象早已被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作者黎丽与新英格兰俱乐部主席著名画家杰森·鲍伊尔在北京参加中国画国际理论研讨会。 此时我不由想起新英格兰俱乐部的主席著名画家杰森·鲍伊尔,几年前正是我带着他们夫妇第一次到访北京,参加一个文化部举办的中国画国际理论研讨会。车出北京机场后的一路上,他不断发出“难以置信!这是中国吗?!”的惊叹,这惊叹或许是由于他对中国的感知在西方媒体的陈词老调中被麻醉得太久了。他们随我看了中国国家画院巨大宽敞的画室,观赏了故宫的千年珍宝藏画,参加了鄂尔多斯蒙古风格的中国画笔会,在哈达、奶茶、烤全羊、轻歌曼舞和笔会活动的环绕之中,他说自己的中国之行是“享受了一次东方的皇家生活”。 在中国画的理论讨论会上,杰森·鲍伊尔谈到“中国绘画的历史是一个古老光荣的大树,英国绘画只是一颗年轻的树苗”的评语,他难得的历史感和眼界赢得了与会中外理论家的热烈掌声。记得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谈起中国画,他拿出一本英国艺术理论界大师的厚书,书中评价中国画是类似印第安绘画一类的“儿童般的”水准和“精神上的无知”。 可是现在的他,却完全成了热爱中国画的另一个人。离开北京时他买了许多中国的毛笔和画具。而不久前当他作为随军画家去阿富汗战地写生回来,我在他的课堂上惊讶发现他在用中国的毛笔和水墨教学生画人体速写。而在我们旅英文化学会举办的另一场文化笔会活动中,他与中国著名画家王式廓之子王其智一起,联袂画了中国长城连接英国海滩的象征中英友谊的图画。每当回想起我刚到伦敦和他初到中国所受到的两种不同的感觉震荡,我都对世事变迁的速度感到赞叹,这正应了他离开北京前的那句感慨:“中国飞得太快了!” 这种中国变化的感觉随处可见,我还记得伦敦中心的特拉法加广场上的那位波兰艺术家,他每天用粉笔在人行街的地面上画各国的国旗,而吸引天下游客在自己国家的旗帜上投放硬币是他的生计。他画旗帜的顺序第一是代表所在国的英格兰旗,第二就是我们的五星红旗。谈到排序的原因,他有些诡秘的一笑,他见到中国人就笑,因为五星红旗使他得到最多的收益。 漫谈之间,我还见到一个穿着粉色布裙白袜的三四岁小女孩,她在一个华裔白发老爷爷的牵扶和指点下,颤颤巍巍地把用小手握着的两枚钱币放在五星红旗上,孩子摆放钱币时手指和袖口粘上红粉笔末的那个瞬间成了我脑海中常常萦绕的画面。当时我上前与老人攀谈,他说自己来自西安,是一所学校的看门人,他30多岁的儿子是进修建筑的访问学者。问到将来的打算,他说对伦敦的印象并没有他来时想象得那么好,现在“一带一路”给西安带来的改变和发展机遇是惊人的,尤其是基础建设的建筑业,此外回国还能带上一个免税的汽车。 谈话之间,小女孩又向老人要硬币,因为她又受到有人在其他国家的旗帜上投币的刺激了,老人翻翻口袋,只有一个两磅钱的大币,他沉吟着笑了笑又递给女孩。谈到国旗,他说在学校操场的栏杆上经常挂着红旗,校长室内也挂,十一国庆节时他也在家里挂,所以在这么远的英国看到五星红旗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是啊,我不禁想到:古往今来推动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那些源源不竭的动力,不正是来自于这些血脉传承的爱国情怀吗? 突然,一种由远及近的直升机的轰鸣声,打断了寂静,江面上一个移动的亮点正向着江边码头的停机坪靠近,我起身倒了一小杯红葡萄酒,抿了一口,感到窗外的月光依旧那么明亮。 看着月亮,我忽然想到中国梦,李白在《静夜思》中,把思乡的主题变成了“床前明月光”的鲜明形象,而中国梦,不也是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主题如此鲜明地形象化了吗?自从这个上承国家战略、下接民心地气的口号一经提出,中国文明复兴的精神便传遍了中国大地和世界,令我难忘的是:中国梦与我认识的一位90岁的英国老人也产生关联了。 作者黎丽在伦敦与外国使节写书法。(作者供图) 这位老人就在我母亲所住的公寓,每次我去探望母亲,几乎都看到她坐在三楼的电梯旁靠窗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张望街景或看着报纸。她人很清瘦,一头白发打着小卷,脸上的皱纹细密,绕颈挂着一枚精致的金色十字架在胸前闪光。 这位90岁的耄耋老妇独自住着,公寓楼里的小家,三楼窗前的椅子,公寓的环形楼梯和走廊,就是她活动的整个世界。我在楼中时常看到她那孤零零清瘦单薄的身影,虽然有两个女儿,但很少来看她,老人只能是长时间地面对自己,她太孤独了。许多次我也注意到当我和我母亲女儿在一起在阳光下散步或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时,她时常很羡慕地看着我们。 有一次,我母亲听到敲门声,打开后发现是她。她并没有特别的事,只是说了一句“哈喽”,然后转身就走了。这种无事无时敲门的事几乎是天天发生,我觉得到她这是实在太孤独了,只是想见个人打声招呼。 记得一次我在楼下洗衣服,她在洗衣房旁边的公共大厅看报纸,忽然叫住我,说报纸上有一篇关于美国梦和中国梦的文章。她告诉我在英文的翻译中“中国梦”和“中国人的梦”有两种不同的方式。当她问我中国梦是什么,我说中国梦是落后的中国要追赶上先进的西方。老人完全不同意我的解释,她说西方的这种以个人主义为核心的价值体系不能说比中国的亲情更先进,她自己的人生体验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说如果中国梦要包括让儿女们经常来看望老人,那中国梦就是一个好的梦。 老人并没到过中国,并不了解中国,但她却能以近百岁的经历从中国人的父母子女亲情中感受到中国文明的价值,体会出西方个人主义价值观的冷漠。她的说法也让我看到了中国文明应当为自己也为人类走向伟大复兴的理由。 1993年末,当由中宣部、人民网、新华网、光明网举办的“我们的中国梦——讲述中国故事”的征文活动展开时,我把那老人给我的那些深深的印象和写成《露西与中国梦》,文章最后在两万多件应征作品中被选为文字类的一等奖,作为海外唯一的一等奖获奖者,我受邀参加了中央电视台录制的100分钟颁奖晚会…… 我在不间断的回忆中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何时沉入梦乡。当我醒来时,窗外的远天已渐渐泛白。在熹微的晨光中我仿佛看到:中国的惊人进步,正磨洗着近200年来中国在西方人心中所积淀着的那些陈旧印象;而今天在伦敦,在这个150年前下令用炮舰打开中国大门的地方,我为能在这里亲身见证到今日“中国飞得太快了!”而深感自豪! 【作者黎丽系旅英文化学会主席】 责编:海闻

来源:联合新闻网

标题:“这五年·我与中国”:中国飞得太快了!

地址:http://www.longtansi.com.cn/news/292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