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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金融时报》12月10日发表了一篇题为《美国与中国构成贸易对抗》的社论,指出尽管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的15年里,美国与中国之间发生了多次贸易摩擦,但由于多边贸易体制的有效调解,两国之间的矛盾并未激化为大规模的贸易战。但特朗普的上台可能会打破这种平静。尽管特朗普不太可能对中国征收巨额关税,但他的不可预测性确实大幅增加了美中贸易摩擦的风险。文章编写如下:
首先,美国的高层变化可能会打破近15年来中美贸易的相对平静。美国和中国之间的贸易关系并不是世界上最大的——这种荣誉属于美国和欧盟,但美国和中国之间的贸易关系是最微妙和最有争议的。自15年前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美中两国的贸易关系很难和谐,双方围绕汇率、贸易限制和外国直接投资障碍等问题发生了一系列争端。然而,美中贸易关系的发展仍然可以在国际法的框架内进行,两国之间不存在公开的贸易战。然而,这种脆弱的和平现在受到威胁。中国正在回归重商主义的思维模式,并对自身经济的波动深感担忧。尽管中国声称在制定亚洲贸易规则的过程中处于领先地位,但它最关心的是为自己保留一个政策空间,以便政府可以随时实施干预。在美国方面,特朗普威胁要在他即将入主白宫之际,对全球贸易秩序做出几十年来最大的改变。特朗普可能不会兑现他之前的威胁,并对中国产品征收高额关税。总统候选人在竞选期间总是咄咄逼人,但一旦他们掌权,他们会立即压低声音。然而,令人担忧的是,世界上两个经济超级大国的最高领导人往往将全球化视为一场零和游戏。
第二,多边贸易体系在控制中美贸易摩擦风险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在过去15年悄悄取得的成就中,多边规则在控制争端方面发挥了独特的作用。起初,中国领导人认为中国诉诸世贸组织是一种人身攻击,但现在他们也开始承认国际诉讼在商业中很常见。尽管出现了许多敏感的争议,如光伏电池案、轮胎特别保护案和汽车零部件案,但都没有激化成贸易战。相比之下,汇率问题更难调解。尽管美国做出了努力,但仍然没有不适当的汇率调整的国际政策框架。与此同时,在美国多年的压力下,北京在2005年开始允许人民币兑美元升值,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此前的批评。目前,中国正在采取果断措施防止汇率大幅下跌,这是绝对正确的。
第三,特朗普的不确定性增加了中美之间发生严重贸易摩擦的风险。然而,特朗普不会关注上述细节和法律的微妙变化,这不是他的风格。与此同时,美国反对保护主义的传统力量正在减弱。白宫通常扮演一个成年人的角色,而国会像小孩一样吵着要发动一场贸易战。现在这两个角色已经改变,尚不清楚国会中的共和党多数能否抑制特朗普的任性行为。美国大型出口商也反对采取鲁莽的措施来避免威胁他们的海外市场。但特朗普在入主白宫前攻击了波音。通常,美国政府对波音的支持是毋庸置疑的。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很快任命了他的心腹威尔伯·罗斯(Wilbur Ross)担任商务部长,而美国贸易代表的候选人尚未确定。出于本能的保护主义,罗斯非常适合担任商务部长,因为美国商务部经常受到企业的压力,需要限制从国外进口廉价商品。美国贸易代表代表了美国出口商的利益,旨在开拓海外市场。贸易代表是否具有与商务部长相同的影响力需要进一步观察。至于美中贸易关系的前景,美中贸易关系的发展历史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乐观。然而,有必要警惕的是,中国领导人对经济波动高度警惕,而美国人却选出了一位咄咄逼人、不可预测的总统。鉴于这种情况,美国之间发生严重贸易冲突的风险确实非常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