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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中)在初步出口民调显示她在德国柏林基督教民主联盟(CDU)总部处于领先地位后接受祝贺。新华社记者罗欢欢照片
几天前，德国联邦议院选举结果公布，德国总理默克尔领导的联合党赢得了最多的选票。如果内阁顺利组建，已经担任总理12年的默克尔将迎来她的“第四个任期”。然而，许多外国媒体认为默克尔的胜利有些“苦涩”，因为她不得不同时接受的结果包括:联合党的投票率大幅下降；右翼政党选择该党成为第三大党。
随着德国政治光谱明显转向右翼，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给德国乃至整个欧洲带来了警告。
令人沮丧的胜利
对于近年来频频出现“黑天鹅”的国际政界来说，刚刚公布的2017年德国大选结果可以说是一个定心丸。
根据9月25日凌晨公布的初步计票结果，德国总理默克尔领导的联合党(由CDU和基社盟组成)赢得了33.0%的选票，保持了德国联邦议院最大政党的地位。连任12年总理后，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默克尔将锁定她的第四个任期。这在人们的预料之内。
然而，胜利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庆祝。毕竟，这个似乎毫无悬念的结果仍然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正如俄罗斯报纸《消息报》所言，很少有人怀疑默克尔将继续担任总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次选举缺乏复杂的阴谋和变化。
政治部报告说，初步统计显示，与上次大选相比，联盟党的选票减少了8.5个百分点，那只是一次“悲剧性的胜利”。此外，议会中的另一个主要政党社会民主党的支持率也降至20%左右，创下了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历史上的最低纪录。
相应地，右翼政党打出反欧盟、反难民等口号。，并以13%的选票成为议会中的第三大党。在此之前，德国公众舆论普遍认为，这个成立仅四年的政党只能获得大约5%的选票，几乎没有“挤进”议会的门槛。
面对选举结果，《每日邮报》援引欧洲历史学家的话说，这是二战以来右翼民族主义政党首次在德国议会赢得大量席位。该报直言不讳地说，对默克尔来说，选举实际上是一场政治地震。
法国《费加罗报》还援引法国政府发言人克里斯多夫·卡斯塔纳(Christopher Castaner)25日的话说，这次选举对默克尔来说是一次痛苦的胜利，因为极右势力不仅在德国“崛起”，而且在其他地方也通过选举“崛起”，这是非同寻常的。
德国大选后的主要基调似乎是担忧，而不是喜悦。
暴露的问题
作为德国政坛名副其实的“常青树”，默克尔领导的联合党赢得了这次选举，这与前三任总理取得的巨大成就密不可分。一些分析师认为，德国经济正处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佳时期，创下历史新低的失业率为默克尔增光不少。
“目前，欧洲的整体局势使人们感到不安全。作为稳定的象征，默克尔能够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此外，几个主要政党在这次选举中有默契的合作，在控制舆论和掌握问题方面有更多的经验。”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欧洲研究所所长崔宏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这些因素增加了默克尔获胜的机会。
德国《画报》最近评论说，默克尔的向心力使对手难以批评，这使得“两大政党之间的分歧逐渐消失”。
然而，对默克尔来说，这次选举的结果与预期相比仍然有些黯淡，暴露出来的问题远比胜利更值得关注。
选举前，英国《金融时报》称，作为欧洲难民潮以来德国首次全国大选，选举结果被解读为选民对默克尔难民政策的信任投票。在英国广播公司看来，这次选举已经成为过去12年默克尔领导下的CDU最糟糕的表现，这可能是她决定向数百万难民开放该国的结果。
据悉，民调显示，在此次大选中，超过100万支持联盟党的选民“叛逃”支持该党的选择。一些分析人士认为，反难民的政治观点是“年轻”选择党强烈进入德国议会的重要原因。
“难民危机和其他政治问题确实给默克尔带来了一些反对者。与此同时，一些声音认为默克尔的任期过长，这与所谓的民主制度不一致。目前，德国社会有一种讨论，认为默克尔有一些政治问题。连续两次的“大联合政府”模式可能是原因之一。两大政党联合起来阻止一些反对声音，并影响决定。理性。”崔宏建指出，右翼政党选择党的迅速崛起和主流大党的声望下降是互为因果的。“选择党最大的支持者是那些被主流政党遗忘、厌倦政治的选民，他们重新燃起的参与政治的热情是基于对政府的批评和反对。”
响亮的警铃
在艰难的四年里，公众舆论对默克尔即将到来的下一届任期更加谨慎甚至悲观。正如一些外国媒体所说，复杂的选举后政治结构将对默克尔的领导能力构成严峻考验。如何组建内阁，如何平衡不同党派之间的利益分配，如何弥合不同党派之间的政策分歧，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崔宏建认为，在新的形势下，很难指望德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在处理外交事务上花费太多精力。
然而，对于欧盟最强大的经济体来说，世界，尤其是欧洲，仍然非常关注德国大选后的可能走向。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25日表示，鉴于世界面临的重要挑战，德国应该尽快组建一个强大的联合政府，以帮助塑造欧盟的未来。
对此，西班牙《国家报》认为，无论德国是否继续使用“大联合政府”模式，新议会肯定会发出更多反对欧洲计划的声音。因为一个不可忽视的既定事实是，以不容忍、仇外心理和反欧洲为其身份标签的选择党赢得了公众舆论的支持，这是战后德国右翼政党从未获得过的。
路透社还认为，在未来的四年里，默克尔将不得不与以选择党为代表的更具对抗性的反对派力量打交道。对于新的联合政府来说，欧洲一体化进程与更深的一体化将更具挑战性。
抵制背后是欧洲右翼势力迅速崛起的现实。“这次选举的结果表明，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民粹主义的兴起导致了整个欧洲政治的右倾化和保守化。尽管主流政党仍然掌权，默克尔可以继续连任，但德国社会的分裂和分化已经变得非常明显。大党走下坡路，小党走上坡路，这本身就显示了这种趋势。”崔宏建说道。
正如西班牙《国家报》所言，尽管在席卷欧盟的持续危机中，欧洲怀疑论者或反欧洲政党遍地开花并不新鲜，但这些政党能在德国找到增长的沃土仍令人惊讶。“由于德国的文化特点，其社会表面看似平静，但现实中可能已经存在差异和矛盾，这是值得警惕的。今后，如果欧洲国家不能很好地解决目前的问题，民粹主义和保守主义的趋势将继续下去，并将在不同的国家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崔宏建指出，对于德国乃至整个欧洲来说，这次选举无疑是一个响亮的警钟。
人民日报海外版(第11版，2017年9月28日)
编辑:关昊李瑞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