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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德国环球时报驻瑞典特约记者青木环球时报驻法国特约记者黄环球时报驻美国特约记者潘
[环球时报综合报道]国家经济战略研究院最近发布了《中国休闲发展报告》,称中国人的平均休闲时间为每天2.27小时,不到欧美的一半。报告建议,在劳动生产率达到一定水平的前提下,实行每天工作9小时、每周工作4天的制度。这份报告在网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一周多少小时最合适?这个关于工作与生活平衡的话题不仅直接关系到工人阶级的权益,也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中国目前一天工作八小时、一周工作五天的制度起源于西方,《环球时报》驻欧美记者发现,这些相对成熟的社会正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德国启动了“28小时工作周”实验
长期以来,勤奋是德意志民族对外部世界的重要印象之一。然而,欧盟统计局不久前发布的数据显示,冰岛人才是欧洲最勤奋的,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为42小时54分钟,德国人每周工作时间为40小时,略高于欧盟雇员的39小时24分钟;法国人(37小时36分钟)和芬兰人(37小时48分钟)最懒。
许多德国人认为他们的生活太忙了。安德烈是一名42岁的工程师,每天早上6: 30起床,9: 00去上班,午餐休息半小时,下午5: 00下班。回家后,整理房间,翻修花园,陪孩子,看电视或参加一些社会和体育活动。“时间真的很短,”他告诉环球时报记者。
今年年初,德国民意调查机构Frosa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80%的德国雇员同意将工作时间从“第五天”改为“四天工作制”。事实上,德国巴伐利亚州的一些企业已经开展了“28小时工作制”的实验。今年2月,德国最大的工会组织金属工会与西南金属和电气雇主协会达成了一项为期两年的协议。为了平衡职业和家庭生活,员工可以在6到24个月内将每周工作时间减少到28小时。该协议涵盖了汽车、电气和硬件行业的90万名员工,包括戴姆勒和宝马在内的企业应该执行该协议。
金属工会在声明中表示,这是一项里程碑式的协议,将为工人们创造一个自己决定的现代工作环境。西南金属电气雇主协会认为,这是雇主和雇员之间的“合理平衡”,但这将是许多公司无法承受的负担。
一些当地企业员工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目前,享受“28小时工作周”的基本上都是真正需要的员工,比如生病有孩子要照顾的家庭成员。目前,“28小时工作制”的最大功能是员工可以更灵活地安排工作。金属工会7月初表示,今年,下萨克森州和其他地方也有望实施“28小时工作周”。
许多德国专家认为,“28小时工作周”或“四天工作周”有望在近几年得到充分发展。根据德国经济研究所的报告,全球经济自动化正在加快,生产效率正在提高。机器人(17.190,-0.18,-1.04%)和工人们不可避免地会抢工作。因此,“28小时工作周”或“四天工作周”具有现实意义,可以保证员工不会失业。报告还说,从中期和长期来看,每周工作一天并休息是我们的目标。
也有许多专家反对过于急于减少工作时间。德国经济界权威的“五贤委员会”反对缩短工作时间,理由是“在人口老龄化导致专业人才短缺的时代,这样做是不合适的。”委员会建议从根本上“放松”工作时间,改变“朝九晚五”的模式。
一些专家警告说,1995年,德国全面实施了35小时工作制。此后,德国经济陷入困境,西门子和其他企业决定恢复40小时工作制。专家表示,在欧洲,特别是在高福利国家,缩短工作时间将导致过度的劳动力成本和收入减少。目前,德国有超过260万员工在完成工作后需要至少再做一份兼职。
迄今为止,瑞典的“六小时”改革一直备受争议
说到在瑞典工作,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轻松的环境和漫长的暑假。然而,就每周工作时间而言,瑞典并不像想象的那样优越。除了一些服务行业外,瑞典人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为40小时,每周需要工作5天,这与中国的情况相同。
如今,传统的“八小时工作制”正在瑞典受到挑战。许多人抱怨工作时间太长。他们认为一天工作八小时严重挤压了“家庭时间”,应该改为六小时。近年来,瑞典各行各业改革“六小时工作制”的呼声越来越高。
瑞典关于工作时间的争论由来已久。早在20世纪90年代,瑞典北部城市基律纳就进行了缩短工作时间的社会实验。到目前为止,它已经超越了企业主和员工之间的简单游戏,成为瑞典社会的一个重要公共问题。
2015年2月,瑞典哥德堡市政府决定为养老院的68名女护士启动为期23个月的关于"减少工作时间"的社会实验,以观察"六小时工作制"的利弊。参与实验的女护士只需每天工作6小时,同时保持原有的工资水平。实验表明,减少工作时间后,护士的心理状态明显改善,提供的服务活动大大增加。
实验结果让“六小时工作制”的支持者欢欣鼓舞,他们坚信适当缩短工作时间可以让员工放松,提高生产力。然而,批评家认为护理工作是特殊的,实验结果只有在行业中才有参考价值。“我认为六小时工作制对一些注重结果的公司来说并不友好。一旦既定任务不能在工作时间内完成,就必须把工作带回家,这样只会增加员工的工作压力。”39岁的顾问凯文说。
与传统行业相比,瑞典的初创企业和科技公司更愿意缩短员工的工作时间。瑞典搜索引擎优化公司Brath是“六小时工作制”的坚定支持者。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布洛斯(Blos)表示:“我们不需要做广告,候选人仍然源源不断,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我们人性化的工作时间。”此外,brath公司的数据分析表明,在实践中,“六小时工作制”可以激励员工更有创造性和效率地工作。
法国人很懒?他们说这是“偏见”
法国人特别懒吗?人们经常这样说,因为法国人有很多假期,除了一年五周的带薪假期外,他们甚至“发明”了每周工作35小时。但是法国人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巴黎大学社会学教授瓦格纳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工作时间的长短并不是一个国家或企业员工懒惰与否的标准。如果工作时间短或懒惰,现代社会的人们,无论东方和西方,无论职业,工作时间都比前些年短得多,但他们的工作效率却大相径庭。瓦格纳认为,工作时间不仅与劳动效率、劳动强度、机械设备有关,还与工人的运动和劳动权利密切相关。“从每天12小时工作制到目前的每周35小时工作制,一个多世纪以来法国工时制度的变化与社会进步、劳动制度改革和人们的心态演变密不可分。”
事实上,纵观法国工作时间的演变,人们看到的是社会进步和劳工权利的提升。多米尼克是法国民主工会的工会干部,他向《环球时报》记者回忆说,法国1841年的法律禁止雇用8岁以下的童工,8-12岁的童工每天的工作时间不得超过8小时;整个19世纪,工人们都在努力缩短工作时间。1891年5月1日,劳工罢工明确提出8小时工作制,但遭到残酷镇压。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1919年,法国议会才通过了八小时工作制。
工会干部说,法国工时制度的真正进步是,左翼社会党在1981年掌权后,于1982年采用了39小时工作周制度,并确立了一年五周带薪休假的权利。可以看出,缩短工作时间反映了劳动权利的提高和社会对工人福利的不断关注。2000年,社会主义政府再次引入35小时工作制,主要目标是通过减少工作时间来促进消费,减少的工作时间由企业雇佣更多的人来补偿和减少。
瓦格纳教授认为,社会党政府引入的35小时工作制增加了商界的负担。因为只有通过减少工作时间和工资,企业才能雇佣新工人,但事实上,他们中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但最终他们可以在不降低工资的情况下减少工作时间,并为做更多的工作支付加班费,这大大增加了法国企业的生产成本。正是这种压力导致法国在萨科齐和奥朗德执政期间通过一系列法律放松企业。
同时,一系列研究和调查证明,35小时工作制使企业多雇佣了35万名工人,部分实现了工时制的目标。然而,据记者报道,法国企业家大多反对35小时工作制,而普通员工大多支持这一制度。
汽车零部件制造商卡罗尔向《环球时报》记者抱怨说,35小时工作制是左翼政府为了实现社会目标而忽视企业经济利益的具体表现,也是法国产品缺乏竞争力的原因之一。在加油站工作的克里斯蒂安说,35小时工作制让人们有更多的闲暇时间,增加消费,而那些愿意多工作的人可以赚更多的钱,企业会雇佣更多的员工。“这是一个很好的系统。遗憾的是,现在每个政府都在削弱法国原有的良好制度。”
根据法国统计研究所和经合组织的统计,法国工薪阶层的平均工作时间(每年仅1500多小时)低于其他欧盟和发达国家,但劳动生产率(约每小时47欧元)高于其他国家,包括美国、日本和德国。
努力工作的美国人会这样说
穆勒先生是《环球时报》记者的邻居,在美国国家健康中心工作,他的住所离工作地点大约40分钟车程。他的老板考虑错开高峰时间,允许他在早上9: 30或10: 00去上班。记者很羡慕,但他说:“晚上下班也是摇摇晃晃的。一般来说,我要工作到晚上八九点钟,到了十点钟才回家。”
杰曼是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病毒学研究所的主任,他也为实验室研究人员采用了灵活的工作制度,这也是项目的主题,而不是在工作中打卡上班。“与其在路上浪费时间,不如把时间留给家人或工作。”他说。杰曼自己就是这样去工作的。当然,当他很忙的时候,晚上10点以后回家是很常见的。
相比之下,丽莎是一个传统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在政府的税务部门工作,每天都打卡上班。用她的话来说,她每天像机器一样运转,当她下班时,她一分钟也不想停留。她真的希望早点退休,因为这样的工作太无聊了。
记者还有一个朋友在华盛顿特区的国家交通部图书馆工作,每天都准时上班。由于工作的性质,他可以选择每周在家工作一天。现在他的工作年限允许他在家申请两天。他指着手机上的步行号码对《环球时报》记者说:“每天去首都的市中心上班,都要开车到地铁站的停车场,然后换乘三条地铁,每天差不多要走一万多步。”
美国每周工作40小时,但它很灵活,并考虑了更多人性化管理的因素。然而,员工和老板都应该谈论福利。没有工作时间的保证,如何体现效益?自然,这取决于工作的强度。正因为如此,一些人一年到头都在巨大的压力下工作,除非他们是老板,否则他们不会在下班或度假时接工作电话。
目前流行的8小时工作制起源于19世纪下半叶美国“黄金时代”的劳工运动。那时,许多工业工人每周工作60多个小时,他们的工资很低,所以他们一年到头几乎没有假期。此后,工人们再也无法忍受了,八小时工作制的罢工运动爆发了,并于1886年达到高潮。
近年来,作为一个发达国家,美国人的斗争意志比以前略弱,但他们维护权利的意识越来越强。许多老板害怕要求员工加班,所以他们采用弹性工作制。这样做会让员工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工作上。
美国人在选择工作时非常关心假期的数量。跳槽往往受到休假条件的吸引,比如一年中有10天带薪休假,休假时间从两周到一个月不等。美国人通常旅行并提前计划。因此,美国人给人的印象是他们工作努力,享受努力。他们根据生活费用选择工作。抵押贷款和汽车贷款使他们无法失业,这使得他们对工作的需求更加迫切。
编者: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