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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忙碌了整整一年的德国记者和编辑来说,每年的年底都是汗水、欢乐和期待的时刻。一年一度的德国新闻报道奖“reporterpreis”于12月初颁发,是德国新闻界的一年一度的节日。
据上海风起云涌的新闻报道,像往常一样看完颁奖典礼回家过圣诞节的德国记者可能没想到今年德国媒体的“重磅炸弹”会在颁奖典礼后十天引爆。12月18日,一条新闻迅速传遍了整个德国媒体圈:《明镜》周刊的一名“明星”记者因为涉嫌捏造采访内容的新闻欺诈而离职。这位名叫claas relotius的记者是今年年度报道奖的获得者。事件曝光后,克拉斯本人成了新闻热点,他的名字以讽刺的方式为他的雇主带来了最后一波流量。
经过内部审查,《明镜》编辑部发现,克拉斯撰写的至少14篇报道涉嫌伪造新闻。报道文章中的人物班没有亲自见过他,这些文章中的许多地方和引语也是他自己编造的。24日,《明镜周刊》称将对克拉斯提起刑事诉讼。
除了14篇报道的文章被证明涉嫌新闻欺诈外,克拉斯的其他41篇文章也在一定程度上涉嫌欺诈。这篇假文章包括一篇关于一名13岁叙利亚男孩的报道,该报道获得了今年的德国新闻年度报道奖。在获奖时,这篇报道介绍了叙利亚内战中普通人的“真实”生活经历,曾经为读者赢得了足够的眼泪,但现在真相让每个人都感到惊讶。
“我不想制造大新闻,我只是害怕失败。我得到的荣誉越多,我就越害怕失败。”事件曝光后,克拉斯在辞职信中做了这样的“坦白”。
“明星”媒体中的“明星”记者
克拉斯的记者生涯在《明镜》中达到了“辉煌”的顶峰,然后很快就从神坛上跌落下来。
克拉斯出生在德国汉堡,是一个“80后”。在他以政治学和新闻学双硕士学位走出校园后,他第一次以自由作家的身份为许多德国媒体写作,包括各种纸质媒体和杂志。在最初的几年里,他走遍了亚洲、美洲和拉丁美洲,并发表了许多原创报道。
据德国媒体报道,克劳斯是《明镜》周刊最有才华的年轻记者之一。28岁时,他作为自由记者开始为《明镜》杂志写作。不仅如此,他的名字还经常出现在德国主流媒体上,如《新莱茵报》和《世界报》。金融时报也发表了他的手稿。
作为一名国际记者,克拉斯的特点是写作流畅,修辞平衡,叙事形式灵活,情景描写的画面感十足。自2017年初起,他被德国《明镜》周刊聘为全职记者,专门撰写深度调查报告。
《明镜》周刊是一家非常有影响力的德国媒体,总部设在汉堡,一直以其深入的调查和报道而闻名。据英国《卫报》(British Guardian)报道,《明镜》(Der Spiegel)已有70多年的历史,但其纸质周刊每周仍能卖出70多万份,拥有650多万在线读者,在面临转型挑战的德国纸质媒体中相当突出。德国明镜周刊,其政治立场相对偏左,抵制了来自政府的压力。1962年,《明镜》杂志发表了一份报告,批评西德政府的国防政策。时任国防部长的施特劳斯对其编辑部施加了巨大压力,但《明镜》周刊拒绝让步,坚持抵制。最终,这一事件以施特劳斯的垮台而告终。
克拉斯只有33岁,外表出众,身高超过1.9米。在媒体圈生活了几年后,克拉斯在《明镜》的编辑部受到了很大的关注。这源于他在初出茅庐时获得许多新闻奖项的经历。在一举获得2018年德国新闻年度报道奖之前,克劳斯获得了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颁发的“年度记者”的荣誉。他还获得了各种新闻奖项,如“德国记者奖”、“欧洲新闻奖”和“天主教媒体奖”。
2018年,克拉斯完成了12篇手稿,其中10篇被《明镜》杂志列为“特别文章”,他们还获得了阅读文章的报酬。《明镜》的编辑部对此非常重视。
假新闻事件发生后,《明镜》周刊没有收回涉嫌捏造新闻和采访的稿件,而是将它们全部设置为免费阅读模式,供人们查看和检查可疑之处。明镜周刊也很快成立了一个内部审查委员会来调查克拉斯手稿的采访来源并核实事实。克劳斯本人将在德国面临刑事指控。
然而,虚构的新闻事件已经对《明镜》周刊乃至德国媒体的声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害。据德国之声报道,德国《明镜》周刊新任总编辑克鲁斯曼承认,这一事件“可能是德国《明镜》周刊最大的新闻危机。”在克拉斯通常参加编辑会议的办公楼走廊上,一句格言已经在墙上嵌了几十年:“说实话”,这是《明镜》周刊创始人鲁道夫·奥格施泰因的建议。
德国记者联合会也对这一欺诈丑闻深感震惊。该组织主席于·贝哈尔(Yu Behar)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这位记者的不当行为不仅损害了《明镜》周刊的声誉,也损害了整个新闻行业的信誉。”
同事们秘密发现了他们虚构的新闻
克拉斯的作品包含了许多关于美国国内政治的报道。在2017年和2018年发表的20多篇文章中,有几篇与美国保守主义和移民政策的兴起有关。
正是在他美国报道的“好”领域,他颠覆了他的船,他的“杰作”也在读者和同事面前给他展示了线索。
11月16日,克拉斯和他的同事胡安·莫雷诺在《明镜》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美国在美墨边境部署重兵防范移民的报道。在手稿的签名中,克拉斯是第二作者,胡安是第一作者。
据《纽约时报》19日报道,手稿发表后,胡安对文章中一些细节的真实性表示怀疑。随后,他通过电话联系了克拉斯在文章中提到的两位受访者,但对方表示克拉斯从未采访过他们。为了证实他的猜测,胡安甚至去了文章中提到的亚利桑那州的一个沙漠小镇。《华盛顿邮报》21日报道称,胡安自己掏钱来到了报道所涉及的地方。胡安发现克拉斯在报告中实际上从未见过很多人,他甚至改变了他们的名字和其他信息。
起初,胡安的报道没有得到《明镜》编辑部和新闻总监的积极回应。据《卫报》报道,直到12月3日,两个星期后,一名来自亚利桑那州的妇女对上述报道中对美国边境警卫的描述提出质疑。
在证实克拉斯涉嫌捏造新闻后,《明镜》编辑部终于给读者发了一封道歉信。“在三到四周的时间里,胡安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因为他的同事和上级起初不愿意相信他的指控。”信上写道:“起初,有些人认为这是胡安的诡计,而克拉斯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在受到资深编辑的质疑后,克拉斯逐渐感到难以抗拒压力。他最终投降,并宣布从《明镜》杂志辞职,承认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忏悔之后,他说:“我病了,需要帮助。”
(编辑:刘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