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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经济学人》前主编埃默特在《世界报业辛迪加》上撰文指出,自金融危机以来,西方国家普遍实施的紧缩政策并没有降低公共债务水平,反而成为经济复苏的最大障碍。西方政府削减赤字越多,经济增长就越慢,实现减债目标就越难。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通货膨胀仍然很高,财政紧缩有助于控制利率上升和鼓励私人投资。如今,西方的通货膨胀率几乎为零甚至是通货紧缩,贷款成本处于历史最低水平。然而,西方政策制定者仍然墨守成规,盲目实施紧缩政策,这是一个重大的政策错误。西方应尽快实施财政扩张政策,增加基础设施投资,增加就业和工资收入,使经济回到增长轨道。文章编写如下:
首先,紧缩政策已经成为西方经济复苏的最大障碍。每个人都知道如果你不付出,你就不会得到回报,但是如果你付出,有时你就不会得到回报。这是至少自2012年以来西方人从艰难旅程中学到的一课。美国、欧洲和日本几年来一直坚持紧缩政策,但毫无成效,所有国家都应该增加支出。这样的提议会遭到许多国家的反对,尤其是德国。许多政治候选人会断然拒绝这个提议。在他们看来,主权债务是即将被赶下台的当权者留下的烫手山芋。然而,如果我们超越意识形态和个人利益,有一个无法回避的简单事实:紧缩政策根本不起作用。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勉强承认紧缩政策失败,最近宣布推迟消费税增加计划。提高消费税不会控制日本的财政赤字和高额公共债务,但会导致财政收入减少。日本在2014年4月提高了消费税,导致经济很快再次陷入衰退。欧元区是发达国家紧缩政策的领导者。尽管紧缩政策的失败显而易见,但欧元区要真正意识到这一点还需要一段时间。2012年,欧元区债务占经济的91.3%。欧元区领导人签署了一项财政条约,同意通过削减支出和增加税收来控制债务规模。2015年,欧元区的预算赤字比2010年的峰值下降了三分之二,但公共债务比率上升至93.2%。只有德国将公共债务比率从2012年的79.7%降至71%,而法国和意大利的公共债务比率一直在上升。更严格地执行紧缩政策是没有用的,这在意大利尤为明显。其他国家的情况也类似。英国的公共债务比率从2012年的85.3%上升到2015年的89.3%,美国从102.5%上升到105.8%。西方国家公共债务率普遍上升的原因是,缓慢的经济增长抑制了工资增长,减少了财政收入,使得西方政府不可能降低债务水平。财政紧缩已经成为西方经济增长的最大障碍。西方政府削减赤字越多,经济增长就越慢,实现减债目标就越难。财政紧缩因此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第二,紧缩政策应该根据时间来实施。财政紧缩并不总是坏事。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当通胀肆虐时,投资者对通胀风险溢价的需求增加,推高了长期借贷成本;在这种情况下,高赤字将进一步提高长期利率,而减少赤字可以控制利率的上升。正是这一经历让2010年后的政策制定者认为,减少政府支出有助于刺激私人投资(应该强调的是,欧洲国家之间的不信任也是欧元区收紧政策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债权国看来,债务国必须承受紧缩的痛苦,才有资格获得救助。但我们不再生活在高通胀时代。如今,英国的通胀率基本为零,而日本和一些欧元区国家甚至面临通缩风险,只有美国的通胀率略有上升。在过去五年中,长期借款成本处于历史最低水平。在这种背景下,紧缩政策对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如此严重,以至于能源价格在过去18个月里下降了一半,这并没有改善经济增长。
第三,财政扩张是西方摆脱危机的根本途径。西方国家的量化宽松是不够的。尽管量化宽松政策注入了大量流动性,而且有必要在欧元区和日本继续实施,但它未能有效刺激私人投资、增加就业和工资收入。直接干预工资收入可能会有所帮助。英国提高了最低工资,加州也准备效仿。尽管日本缺乏劳动力,但工资增长一直停滞不前,提高工资水平将为经济带来好处。然而,没有任何政策可以取代财政扩张。许多国家,尤其是欧洲,需要增加基础设施投资。欧洲需要一个新的“马歇尔计划”,由欧洲而不是美国资助,以促进持续的经济复苏。美国将实施类似的计划。大规模支出可以增加就业和工资收入,从而增加税收。当贷款利率已经很低时,通货膨胀率几乎为零,甚至面临通货紧缩,通货紧缩不是解决办法。政策制定者应该知道,如果这些努力得不到回报,就没有必要。是实施扩张政策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