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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最近写道,根据特朗普上任以来的各种迹象,尽管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对中国态度强硬,但他不太可能放弃世贸组织,单方面对中国发动大规模贸易战。只要特朗普能在世贸组织框架内采取相关行动,中美经贸关系将继续保持“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格局,这对全世界都是一件好事。
首先,特朗普的“第一把火”出人意料地没有传到中国。为了保护美国工人不被外国人欺骗,特朗普采取了行动。然而,在特朗普最近的政策推文和行政命令中,最大的预期目标——中国——显然没有实现。在竞选期间,特朗普谴责中国操纵汇率,指责中国无视全球贸易规则,并威胁对中国产品征收45%的关税。现在全世界都想知道这些承诺能实现多少。自特朗普上任以来,他没有听到任何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的承诺。对此,乐观的解释是,特朗普已经意识到上述承诺是基于“另一个”事实;中国没有刻意贬值以获得出口竞争优势,而是试图支持人民币汇率。悲观的解释是,特朗普提名的财政部长史蒂文森努钦没有得到参议院的确认;如果麦克欣成功上任,中国被贴上汇率操纵国的标签只是时间问题。
其次,特朗普不太可能在世贸组织框架之外挑起与中国的大规模贸易战。特朗普当然有能力发动一场贸易战。然而,全面覆盖的巨额惩罚性关税将撕裂供应链,伤害美国消费者,并践踏世贸组织领导的全球贸易规则体系。特朗普不太可能想推翻世贸组织,他仍将在世贸组织框架内挑战中国。白宫官方网站匿名称,“联邦政府将使用一切手段”终止不公平贸易行为。在提名商务部长的过程中,罗斯说他从斯穆特-霍利塔里法中学到了教训;“(该法案)当时不起作用,现在可能也没用了。”罗斯的政策包括威胁惩罚那些不遵守规则的国家。他建议美国商务部可以自行发起反倾销调查,而不是等待行业申请。特朗普提名的贸易谈判代表莱西·哲(Lacey Zhe)是一位资深的贸易律师,他对世贸组织法律了如指掌,正准备提起世贸组织诉讼。与中国引发法律纠纷与过去没有什么不同。在奥巴马政府期间,美国贸易谈判代表对中国提起了16起诉讼。今年1月底,美国对前政府发起的中国非法农业补贴展开调查。
第三,持续紧张的贸易关系将导致中方的报复。当美国在2009年对中国轮胎进口激增采取行动时,中国将从美国进口的鸡爪转移到了巴西和阿根廷。如今,中国可能会对美国大豆和飞机进行报复,这些产品占美国对华出口的四分之一。中国可能很难完全取代从美国进口的大豆。但是美国大豆种植者担心,如果中国从其他国家进口大豆,美国大豆的价格可能是萧条的三分之一。尽管中国还不能生产高性能民用飞机,但中国可以将订单分发给欧洲客户。
第四,只要特朗普在世贸组织框架内行事,世界就不会遭受贸易战的掠夺。世贸组织有640名工作人员,还有一个预算缺口。面对越来越多的新诉讼,世贸组织机构不堪重负,其资源已经透支,裁决速度正在下降。频繁的贸易冲突暴露了世贸组织法律中的一个根本问题——正如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的专家查德本所说,“从书面角度看,世贸组织的规则不够明确。”特朗普表示,中国并不总是遵守全球贸易法的精神,这是有道理的。但他也会发现,即使他遵守世贸组织法律的字面规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例如,世贸组织法律没有对国有企业做出完美的定义,因此很难识别和反驳国有银行的补贴。面对这个问题,奥巴马的解决方案是缔结一项多边贸易协定,涵盖国有企业的定义、汇率操纵以及劳工和环境保护标准,从而保护美国工人免受外国的不公平竞争。奥巴马领导的tpp协议最初将中国排除在外,但其意图仍然是希望中国有朝一日加入tpp,以便中国能够接受美国制定的规则。特朗普一上任就撕毁了tpp。特朗普的策略显然不同。但只要特朗普按照世贸组织规则挑战中国,世界就能避免贸易战。即使世贸组织认定美国的贸易措施违反了世贸组织规则,相关方的报复措施也将受到限制。如果争端超出了世贸组织的框架,什么都不要说,后果将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