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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德国媒体近日报道，德国国防部计划从其他欧盟成员国招募军事人员，以弥补国防军技术人员的不足。曾经统治欧洲的德国军队需要招募外国人，这确实令人惊讶。事实上，“征兵难”已经成为困扰德国国防军的一个主要问题。这不仅与德国在国防和安全领域发挥主导作用的雄心形成鲜明对比，也给国防部长冯·德莱尼加强军队的计划蒙上了阴影。
德国国防部此举主要是为了满足新组建的网络司令部的人力资源需求。2017年4月，德国建立了空网络与信息总部，其中有两个战略侦察与信息技术总部和一个地理信息中心。计划到2022年拥有15，000名员工。据德国国防军监察长埃伯哈德·索恩称，招聘目标主要是专业技术人员，如医生或信息技术专家。
招募外国士兵也是对德国最近军事扩张计划的回应。2016年5月，德国首次宣布自冯·德莱因担任国防部长以来，将扩军11400人。2017年2月，德国再次宣布扩充5 000名现役军人、500名预备役军人和1 000名文职人员。如果这一计划得以实施，这将意味着德国自2016年以来第三次扩充军队，到2025年，德国国防军将扩充至203，000人。
军队在三年内三次扩充反映了德国国防和安全政策的重大变化。在2016年德国发表的国防白皮书《安全政策与国防未来》中，提出了灵活的人事制度，即德国国防军可以根据安全政策的需要调整其规模，以确保其作战能力。对于急需人才的岗位，国防部将适当放宽国籍限制，接受欧盟国家有意任职的公民。对于适合军民使用的技术人才，联邦国防军还将加强与非政府经济部门的合作，建立人才共享机制。因此，军队的扩张和从欧盟招募外国人反映了德国当前军事人力资源政策的演变。
然而，尽管理想已经实现，现实却无法掩盖德国国防力量短缺的尴尬。自2011年废除义务兵役制以来，德国国防部一直面临招募士兵的巨大压力。由于德国良好的经济形势，参军并不是年轻人最好的职业选择。加上德国人口老龄化，许多私营部门也面临专业人才短缺。根据德国官方数据，2018年11月，德国的失业率为4.8%，有80多万个职位需要填补。在严峻的征兵形势下，德国国防军相当多的职位处于空状态，没有人关心这些职位。很难真正完成扩张计划。为了解决“招募士兵的困难”，一些德国人甚至提议从接受的难民中招募士兵。
除了军队短缺，德国国防军的低战备状态更令人担忧。冷战结束后，德国国防投资长期不足，导致国防现代化进程严重停滞，并持续到2014年。2017年，德国的国防预算为370亿欧元，2018年增至430亿欧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2%，仍远低于北约成员国2%的标准。
根据德国国防部2018年2月提交的《2017年主要武器系统战备报告》，德国国防军128架台风战斗机中只有39架能够正常飞行，海军13艘护卫舰中只有5艘适合航行，而泰格直升机和豹-2主战坦克的故障率分别高达83%和53%。战备水平低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在一些人看来，国防预算不足和战备水平低下只是冰山一角。一些评论家指出，在1991年冷战结束后的20多年里，德国国防政策制定者没有认真考虑德国面临军事威胁的可能性。尽管德国的国防工业可以设计、制造和出口在国际市场上具有竞争力的武器系统和军事装备，但德国政治家更关注的是通过建造新装备可以提供多少就业机会，而不是其实际效用。
以德国海军为例，在升级水面舰艇时，德国海军最终选择了一种更适合维和行动而非作战的设计风格。因此，当作为德国海军主要作战区域的波罗的海和北海出现真正威胁时，其水面舰队难以维持其海外部署，必须依靠其他北约国家保护其在波罗的海和北海的航道。
此外，在多年的国防开支缩减后，德国政府管理大规模军事采购项目的能力也大幅下降。据德国媒体报道，2017年交付给德国国防军的97件大型装备中，只有38件可以使用。德国国防部承认，由国防制造商交付给德国国防军的主要设备有61%无法使用，不得不在几个月内返回工厂进行升级或改造。
强大的反军国主义文化使德国人民长期享受“和平红利”，但他们的国防观念淡漠，严重缺乏振兴国防的动力。据《德国时报》报道，2017年秋季北约军事演习后，400名德国国防军士兵要求支付加班费，因为他们每天参加演习超过8小时，并威胁要辞职。
由于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明确排除了恢复义务兵役的可能性，德国国防军的扩充计划只能通过加强外部招募和自愿延长内部人员的服役期来实现。然而，冯·德莱宁的军事扩张计划有可能通过从欧盟招募外国军队来实现。由于东欧国家特别担心德国的举动会对他们的征兵制度产生影响，波兰外交部长亚泽克·查普托维奇说，服兵役和国籍“密切相关”。
在这方面，德国国防部长冯·德莱因打算从生活在德国的波兰人、意大利人和罗马尼亚人那里招募士兵。根据数据，居住在德国的18至40岁的波兰人、意大利人和罗马尼亚人分别为255，000人、185，000人和155，000人。这些人不仅在德国生活多年，德语流利，还可以缓解其他欧盟国家对德国可能“挖走”高薪军事人才的担忧。
尽管2019年德国联邦预算草案为德国国防军提供了512亿美元的国防预算，比2018年增加了47亿美元，但随着默克尔强势地位的削弱，德国政府将面临社会民主党对实现国防预算快速增长的强烈抵制，这给德国国防部一系列强有力的军事计划增加了许多变数。鉴于德国复杂的历史、文化和内外因素，德国军事力量重组的努力对任仲来说任重道远，其成效有待进一步观察。(作者穆晓明，国防大学政治学院)
编者: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