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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5月11日晚上7: 36,李洋洁留下了一张超市收据。她买了有机豆腐、香蕉和苹果。
据北京《新京报》报道,这位来自河南焦作的女孩回家后,来到德国应用技术大学安哈尔特读研究生,把背包放在一边,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
两天后,她的尸体在她家附近的灌木丛中被发现。根据法医鉴定,她遭到强奸和殴打,痛苦地死去。
一年多之后,李洋洁一案经历了37次庭审,结案陈词显示,一名德国女性谎称需要帮助才能搬箱子,并欺骗从逃亡归来的李洋洁,让她进屋,为男友虐待和强奸受害者创造了机会。
2017年8月4日,德绍地区法院裁定,男性被告塞巴斯蒂安因强奸和谋杀被判处无期徒刑,不能提前释放。女被告Ksenija因严重的性胁迫罪被判处五年半监禁,两名被告向受害者家属支付了60 000欧元的精神损害赔偿。
李洋洁的父母认为对女被告的判决太轻,决定上诉。
他们曾经发表了一封悼念这位独生子女的公开信,信中写道:我们一直认为德国是一个安全的国家,德国人民非常友好,空的天空非常蓝,这可能会让你放松警惕,让我们停止提醒你注意安全。
虚假帮助
2016年5月11日,一个温暖的星期三,德国东部城镇德绍一如既往的安静。
陈晨和李洋洁住在同一栋楼里,她记得他们住的地方非常安全,她家附近有一大片森林。像李洋洁一样,她经常在早上和晚上跑步,而且“从不觉得危险。”
晚上7点,德绍的天还亮着,我的朋友周在超市遇见了。李洋洁买了有机豆腐、香蕉和苹果,然后说:“买东西后去跑步吧。”
晚上9点33分,跑步回来的李洋洁在离家仅15米的地方遇到了一位年龄相仿的德国女性克塞尼亚。
目前,这个外国女人有一张娃娃脸。她看上去很急切,请求帮助。"你能去我家帮我搬个箱子吗?"
隔壁古董店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了以下画面:李洋洁正准备穿着黑色跑鞋回家,被克塞尼亚拦住了。在谈了75秒后,他跟着另一个人进了公寓。
根据庭审信息,这名只有1.6米长的中国女孩一进门,就被躲在门后的德国男子塞巴斯蒂安挡住了。另一个人身高1.85米,肌肉发达,所以李洋洁无法挣脱。
9点41分,她的手机关机,塞巴斯蒂安开始实施暴力。
他抓住李洋洁,命令他的女朋友脱掉这个26岁女孩的衣服,把它们按在桌子上,试图强奸,遭到了激烈的抵抗。他们还试图用已经准备好的绳子绑住李洋洁的脚,但是失败了。
在男友的要求下,克塞尼娅还问李洋洁,“有性病吗?”。
李洋洁没有回答,继续呼救。塞巴斯蒂安告诉他的女朋友,他不会杀李洋洁。克塞尼亚的律师在法庭上为他辩护,称克塞尼亚相信她男朋友的陈述,上楼去洗澡。“当时,李洋洁没有受重伤。”。但是当她下楼时,她的男朋友告诉她“它杀死了人”,并请她帮忙处理尸体。
测听专家的测试结果显示,整个房间都能听到李洋洁的呼救声。
辩护律师还称,Ksenija在童年时曾多次遭到继父的性侵犯,她在男女关系中有着严重的自卑情结,所以她不惜伤害他人来取悦男友。
“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它。”
对塞巴斯蒂安来说,这是一个长期计划的行动。
根据庭审信息,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在手机上搜索了“严重的性行为”、“暴力强奸”和“亚洲女性”等关键词,还搜索了“如何捆绑女性”和“如何殴打女性直至其失去知觉”。
他的电脑里有很多色情内容和几份合同,这些合同规定了他和女朋友Ksenija性生活的一些详细规则,比如用极端的方式满足对方,如果他违反合同就会受到惩罚。
早在他骗李洋洁的前几天,他就提议找另一个人,三人一起做爱,并让他的女朋友也去找他。如果他找不到她,他会惩罚她。
李洋洁成了他们的猎物。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没有人知道李洋洁遭受了多少不人道的待遇。
法医检查报告显示,受害者的头部、颈部和其他部位留下了暴力痕迹,其中一些长达14厘米。死亡的原因是脂肪油流入肺部,堵塞通向心脏的血管,最终导致心脏骤停。
法医得出结论说,“李洋洁死前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长期折磨和折磨。”她遭到强奸和殴打,并于凌晨2点24分死亡。
那天晚上,塞巴斯蒂安手机上的搜索内容发生了变化。他没有寻找暴力强奸,而是寻找如何处理谋杀。例如,警犬能找到失踪人员多久?身体什么时候开始变硬的?尸体什么时候开始腐烂的?这起谋杀案多久会失效?这些搜索痕迹都被空立即清除了。
为了测试受害者是否完全死亡,他还将受害者的头部压入水池。在那之后,我从地下室找到一个容量为120升的垃圾桶,准备转移尸体并“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
在这个垃圾桶里,受害者的沉淀物被留下来发展,这证明了嫌疑人在杀死李洋洁后用这个垃圾桶来装尸体。
“我突然觉得到处都有危险”
5月12日上午,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的朋友周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来吃早饭吧”,但无人接听。
等了一个小时后,周接到了她在的室友的电话,却知道这位从来没有在晚上呆过的朋友一夜都没有回来。
房间里,李洋洁的包被放在一边,床上有一些衣服,有点乱。她的手机和运动服不在那里。每个人都猜测她应该是“回家,匆匆换好衣服,出去跑步。”
那是一个星期四。学生们停止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开始找人。女孩们在家联系,而男孩们出去寻找。一些人沿着她经常跑的路线寻找。有些人去警察局报案,但是他们找不到。
没有人愿意相信李洋洁出了什么事。他们都安慰自己,“她是不是去旅行了,手机丢了?”
又过了一天,当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陈晨起床时,他发现他家附近的两条路被堵住了,记者和警察赶来了。警察在7号楼外墙的针叶树下发现了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他的脸被毁坏了,所以他无法辨别那是不是一个亚洲女人。
经过检测,警方确认死者是中国学生李洋洁。
这个消息让她的朋友马全感到自责。李洋洁去世前三天,她问他:“全哥哥想一起去跑步。”因为家人来德国玩,马全拒绝了她的邀请。
为了找到凶手,所有可能接触到受害者的人都需要收集唾液,做笔记和测试dna。
当时,这名男性嫌疑人已经离家出走,以逃避警方的调查。
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犯罪嫌疑人,这个曾经平静的小镇开始恐慌。李洋洁的室友很快就离开了这个悲伤的地方。
过去,陈晨也喜欢出去跑步和骑自行车。这次事件后,她再也没有出去跑步。“我突然觉得到处都有危险。如果我面对面,我会想,他会杀了我吗?”
日复一日,此案仍未解决,男孩们也开始往口袋里放防狼喷剂,觉得"有陌生人在身边太可怕了"。
有利的转折
李洋洁的尸体被发现10天后,从尸体中提取的dna检测结果很快就会出来,这名男性嫌疑人在警察局自首了。
在对嫌疑犯的描述中,5月11日晚上,她正在看动画片《辛普森一家》。李洋洁自愿来她家玩“三人性爱游戏”。激情过后,“她没有留下名字就一个人走了。”他补充说,就在前一天晚上,他们三个还玩了性游戏。
这份声明漏洞百出,而李洋洁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陈晨记得很清楚,事发前一天,他去火车站为一位朋友送行,并碰巧遇到了李洋洁。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们进行了简短的交谈。他们见面的时间与男性嫌疑人说他在和李洋洁玩性游戏的时间相冲突。
陈晨说:“我对这一次很有把握,因为火车票上清楚地写着几点了,我还让我的朋友拍了照片,作为证据发给我。”
在自愿玩性游戏的论点被驳回后,李洋洁案开始了一个漫长的证据收集和审判阶段。许多身穿黑色衣服、胸前插着白花的中国学生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为李洋洁伸张正义”,并聆听着审判。
嫌疑人,无论男女,都行使了他们的沉默权,除了说“我完全同意我的律师的辩护”之外,一直保持沉默。
没有供词,警方只能通过少量的信息,如总的回忆和搜索记录,来获取漫长而困难的证据。
这一转变发生在2017年1月15日,李洋洁案的第十次审判。
在那次庭审中,女嫌疑人打破了僵局,张开嘴读了一本对男嫌疑人非常不利的“自白书”,但却能让她看清杀人嫌疑人。它提到了案件的许多细节,并作了“部分供认”。
德国刑事专家阿克塞尔·彼得曼(Axel petermann)认为,女人突然提供大量不利于男人的证词是一种战术需要。她试图逃脱“共同谋杀”的罪名,这样她的罪与罚就会大大减轻,而这个女人在犯罪时只有20岁。理论上,她可以根据10岁以下的年轻人来判刑,这样处罚会轻得多。
经过37次庭审,检方获得了一些女性嫌疑人的供词,以及录音、血迹、尸检和其他证据。2017年8月4日,李洋洁谋杀案正式宣布。
男性被告塞巴斯蒂安因强奸、谋杀和其他罪行被判处无期徒刑,不能提前释放。女被告Ksenija因严重的性胁迫罪被判处五年半监禁。两名被告向受害者家属支付了6万欧元的精神损害赔偿。
在这个没有死刑的国家,男性被告受到的惩罚最高,而根据五岁以下年轻人的说法,女性被告被判处五年零六个月。她已经被监禁了一年多,这意味着她可以在四年后重获自由。
在李洋洁案件的审理过程中,这名男性嫌疑人的继父和母亲开了一家酒吧,并在社交平台上拍摄了开业庆典的照片。继父是德绍当地的警察局长,母亲也是警察。许多德国人自发地在酒吧门口组织静坐,展示许多李洋洁的照片,表达“无声的抗议”。
别忘了这个女孩
据德国媒体报道,关于法院的一审判决,李洋洁父母的律师斯文·佩兹纳表示,他完全同意法院对男性被告的判决。“终身监禁,不得假释,这是德国刑法中最重的刑罚。”
然而,他对女被告的判决有不同意见。他认为,女性被告不仅是强奸的从犯,而且还参与了事后隐瞒罪行的行为。
至于被判五年半监禁的女被告,佩兹纳说,李洋洁的父母已经决定上诉。
由于漫长的审判时间,李洋洁的名字没有被很多人记住。
有人在微博上评论道:读了章莹颖事件的文章后,有人提到了李洋洁的名字,看了之后,我意识到一个女孩在德国受了这么多苦。
马全记得李洋洁活泼开朗,她喜欢做各种各样的食物,所以她叫每个人都来尝尝。
在李洋洁逝世一周年之际,德国大大小小的城市自发组织了悼念活动。视频显示,两名德国青年(其中一人拄着拐杖)当场向行人讲述了李洋洁的案子;一个头发花白的德国女人,在为李洋洁点燃蜡烛后,反复问她在李洋洁的同学她还能为这个女孩做什么;一对来自意大利的年轻夫妇站在画像旁,久久不能离去;在李洋洁的画像前,两个五六岁的女孩正拿着雨伞挡雨,准备点燃蜡烛。
一位名叫“德国everlyna”的网友留言说:每次有关于她的消息,都会转发出去。没用。我只是告诉自己,我仍然记得这个女孩,没有忘记她。
对于李洋洁的父母来说,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这个微笑的女孩是他们的骄傲。她喜欢建筑,梁思成和林。她考入河南科技大学学习建筑,并获得多项奖学金。
出国前,他们乘了600多公里的火车送她到北京首都机场。他们仍然记得他们的女儿有许多美好的愿望——去德国或荷兰攻读博士;毕业后回中国参加马拉松;我想带我的父母去国外看看,感受一下国外的人文景观...
在德国学习期间,李洋洁总是在微信上告诉他的父母,德国是如此的文明,它的人民是如此的善良和友好,它的环境是如此的美丽,它的天空是如此的蓝。
父母遗憾地说:“可能是这样,让你放松警惕,让我们停止提醒你注意安全。”
(编辑:泽勤)